
●关脉凌 今年11月初,因有随队采访任务,我从东营黄河口来到克拉玛依白碱滩。没想到,竟与诗人马行接续前缘,吸引我进入另一个平行空间。 天山北麓的独山子,独库公路的起始点,正在酝酿一场大雪。说来也巧,中国石油独山子文联主席顾伟发了一条信息:中国石化作协副主席马行要来举办文学讲座。身在200公里以外工地上的我,不由得一阵欢欣,暗自做着参会的打算。 与马行的知遇,总是令人难忘。我一直抱着敬仰之情,追寻、关注他的行踪,从青海柴达木的篝火诗会,到北疆无人区的除夕诗会。我从网上购买了他的诗集《无人区的卡车》,并有幸得到了他的签名。记得那次,他是用我的签字笔签的名。 从那以后,我感觉手中的笔变得好用了,经常写出让自己惊喜的文字,不由联想到“神笔马良”的传奇故事。 今年10月12日,我因家事身在大庆,借机进入“中华铁人文学奖”颁奖现场,亲眼见证了他走上领奖台。在天花板级的石油石化文学盛会上,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作用于我,领略到很多石油石化优秀作家的风采,他们的名字一直徘徊在我的脑际。 会前,顺利加上好友顾伟微信,细读他发表在《石油文学》的诗文,被关于泥火山的深度思考刺痛,南沟、蒸馏釜,以及保留完好的俄式建筑小学……微信弹出克拉玛依市(石油)作协主席单广志的诗歌,是发表在《诗刊》头条的组诗《石油季节》,让人惊艳石油诗原来还可以这样写,这样美。 在克拉玛依胜利路与准噶尔路的交叉路口,迎面的一幢蓝色楼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外墙的喷涂画是身穿红工装、头戴塑盔的石油工人,有男有女,默默述说着城市的过往。在采访文稿里,我引用了申广志的诗句:钻塔的银簪/已挽起准噶尔三千里的涓涓黑发…… 一瞬间,我作出这样的决定:克拉玛依是石油诗的富矿。独山子,值得一去。 临行的头一天晚上,我失眠了。从手机便笺里找出原来写的诗歌,我反复修改、思索,幸运之神再次光顾,就像我养的那盆七岁的君子兰,在暗夜里磨了三年的箭镞苦苦等待,今又露出芳菲。手中的时间,恰如高处的挂钟,要定期上弦获得自由。 11月22日,新疆大雾,诗人作家如约而至独山子。马行以《中国西部地理和石油文学》为题,开启石油诗歌、散文创作讲座。顾伟尽地主之谊,主持交流活动,申广志躲避大雾袭扰,放弃私家车,转乘火车赶来,在新闻传播中心二楼会议室,三位第五届“中华铁人文学奖”获得者,从大庆赶到独山子,再次相逢。克拉玛依、奎屯、独山子众多文友云集一处,文学香气弥漫,温润心灵,每个人都收获满满。 峡谷要地,雪霁情暖。时光匆匆,文友倾心交谈,泥火山安静守候。外表沉稳,内心开放,石油石化文学改变了一座城的气质。 23日晨,气温-2℃。早起,从下榻的酒店走到距离600余米的戈壁滩,马行步伐矫健,跟者紧随。远处天山隐隐,耸起新工业诗人的双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