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是3月的第一天，阳光洒满房间。和往日一样，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机查看最新疫情，关注远在武汉的友人们的新消息。在武汉江汉方舱医院治疗的王金龙大哥发来微信，他今天出院，转往指定宾馆进行14天观察。这是盼了许久的好消息。与此同时，我居住的小区自今日起可以在指定时间段出门活动。
终于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生活已经开始还原澄明的底色，那是健康、祥和组成的一片蔚蓝。我为王金龙大哥恢复健康感到高兴，也为疫情防控形势向好而欣喜。
王金龙大哥是参加过独库公路建设的武汉籍退伍老兵。1974年，18岁的他参军入伍，成了一名工程兵。当年，他所在的部队响应毛主席“搞活天山”的指示，万余官兵从湖北千里奔波到新疆，历经十年艰辛，将天山这道阻隔南北疆的屏障打通，为造福新疆各族人民作出了贡献。为此，168位官兵献出了宝贵生命，数千名官兵负伤致残，独库公路成了倒下的丰碑。
当年风华正茂的筑路官兵没有想到，四十五年后，在独库公路零公里的所在地独山子，一座为这条公路修建的博物馆将守卫在天山之门，为纷至沓来的游客开启这段历史的恢宏篇章。
2019年10月初，带着博物馆文物征集任务，我与同事踏上寻访筑路官兵的旅程。11月中旬，我们来到武汉，见到了王金龙大哥。他捐出了珍藏40多年的3条毛巾，那是1976年中国交通部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领导慰问部队发的纪念品。
他说：“为了修独库公路，我们付出了宝贵的青春年华，我数次险些丧命。这条路现在成了全国最美公路，我们的奉献、牺牲是值得的。独山子是我们的第二故乡，见到你们就是见到了故乡人。”他执意要手捧崭新的毛巾和我们留影，说：“虽是毛巾，但对我来说却是珍品，我一直舍不得用。我对它们纵然十分珍惜，百分喜爱，千分留恋，万分不舍，但为了建独库公路博物馆，我愿意为第二故乡再尽义务，再献爱心，我无偿捐出来。以后想念它们了，就拿出照片看看。”他哽咽了，我的双眼模糊了。
离开武汉后，我们于12月初回到独山子，休整了一周后，再次出疆征集物品。在一路的奔波中，王大哥一直密切关注着我们的行程，为我们提供老兵信息，热心相助。得知我们平安返回独山子，他发来信息“祝贺你们圆满完成此次任务。”那时，我们都不知道，潘多拉的魔盒已被打开，新冠病毒已经混迹人间，从武汉这座美丽的江城悄悄向全国蔓延。
二
春节一天天临近，对联、灯笼、中国结，使喜庆的气氛浸润于一片红色，而疫情已开始蔓延。就在此时，电视里钟南山院士说新冠肺炎“人传人”。
除夕前一天，女儿告诉我，她的大学同学已经开始在微信群里晒口罩了，叮嘱我抽空去买。下班后我急忙上街，少见有人戴口罩。一口气跑了六家店均被告之售罄后，我不再淡定。前来买口罩的人们相互询问去过的药店有无口罩，都在摇头。
除夕，我回到200公里以外的父母家。晚上，一家人围看电视，春晚上没有经过彩排的节目《爱是桥梁》打破了我内心的平静。白岩松满含深情地说：“我们在过年，你们在帮我们过关；隔离病毒，绝不是隔离爱！”画面中武汉医护人员在一线奋战的情景令人泪目，也触动我对武汉筑路老兵的牵挂。捧着手机，我向他们一一发出询问的短信。
1月25日，大年初一。拜年的短信蜂拥而来，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王金龙大哥在微信里留言：“武汉于1月23日早上10：00起封城，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车暂停运营，市内的公共场所全部关闭，实际情况挺严重。华南海鲜市场离我们的居住地直线距离不足千米。我也感冒了，好在还没发烧，也不敢去医院看病，就在药店买药回来喝。”我发去安慰的话，希望他只是普通感冒。
封城会让武汉成为一座孤岛吗？紧急时刻，一张摁满红手印的请战书闯入人们的眼帘。1月23日晚，有医护人员发出铮铮誓言：“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除夕夜，广东的多路医疗大军迅速向武汉集结。“主任，我报名！”“我是呼吸内科的，我报名！”“我参加过非典，我报名！”医疗队员们、解放军们星夜起程，他们为“逆行者”一词赋予了不同凡响的含义，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
三
我对于1月28日印象极其深刻，那天是大年初四，我从父母家驱车返回独山子。
高速公路上车辆并不密集，若行程顺利，下午就能到家。在开往奎屯的第一个路口，我没有转向，错过了下高速的路口。按以往经验，下一个路口就是去独山子的路口，但到了跟前才发现，主路在此处并未设出口，护栏拦在了中间。我继续前行，打算在独山子西九公里路口下高速。路上只有我的车在孤独前行，我有些慌乱。到了西九公里，一辆警车拦在路口，依然无法回独山子。我戴上口罩，开窗向车里的交警询问如何走，他指向奎屯方向。我只好向奎屯驶去，到了奎屯检查站，交警却让我返回独山子，任我怎么说好话，他铁青着脸坚决不让我往前开。最后，他让我开到马路对面去，返回高速路，驶到G30国道上去。
对于方向感极差的我来说，再次驱车真像是流浪，双眼紧盯路旁指示牌，生怕一脚油门跑错方向回不了家。女儿在车里给我讲她同学发的信息，“带病回乡不孝儿郎，传染爹娘丧尽天良”“把沾着口水咬不动的巴旦木再放回果盘，就是害爹害娘”……
离独山子检查站还有几公里，汽车排起长龙，排队登记、查身份证、测体温，工作人员毫不松懈，寒冷中，他们的坚守给了我一丝踏实感。
原本3个小时的行程，我竟耗了8个小时。夜幕降临时，我踏进温暖的家门，没有丝毫怨言。手机里，一个男人朝着坐在出征武汉的大巴车里的妻子喊：“赵英明，平安回来。你平安回来，老子包一年的家务。听到没有！”我真希望他的妻子能听到。
钟南山院士又出现在电视中，他眼含泪水坚定地说：“武汉本来就是一个英雄的城市！相信武汉是能够过关的！”瞬间令我泪目。
王金龙大哥回应了我发出的问候：“武汉的情况太严峻了，我们一家三口都感冒发热，我的情况更差一些，昨天3:30左右才看完病，4点多才回家。我的几个亲戚家也都有人染病了。”
握着手机，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软弱无力。我给他发一些多注意休息、保暖，祝福的话语。他回复：“我们这些经过滔滔大江的人，没有跨不过的坎，请你及家人多保重。”我仿佛又看到他端坐在我面前，讲述他修筑独库公路死里逃生的情景。
他还发来了一首《武汉伢》，伴着婉转的歌声，画面中现出我曾去过的武汉，曾经热闹的大街小巷，现在陷于空寂，于美丽中透出一份苍凉。
“这是我的家，我们守护她，故乡的土亲吻过脚丫……”
四
曾绍英大姐是我在武汉认识的一位军嫂，她是李善国烈士的结发妻子，他们之间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1976年7月15日，李善国烈士在独库公路最险要的“飞线”地段因大塌方牺牲，年仅30岁。这一天是曾大姐去天山看望他的第三天。他俩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在婚后的三年中，因两地分居，路途遥远，他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仅有三个月。丈夫的牺牲使曾大姐饱受思念之苦。在之后的四十多年里，不论她走到哪里，都把李善国烈士留下的一条军毯、一块手表带在身边。
去年11月底，我有幸在武汉联系上她，当我赶到约好的地点，她已等候多时。她拉着我的手郑重地说：“我昨晚想了一夜，决定把李善国的遗物都捐献给你们，我想他若是知道建独库公路博物馆，一定会支持我这么做的。”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为她的深明大义，为她割舍心爱之物再次承受心痛。
疫情防控以来，我十分担心曾大姐的健康，一直与她保持联系。得知她身体安好，我才放心。她的女儿是一名志愿者，每天早出晚归。她给我发来一段视频，点开是武汉夜晚的一个小区，高楼上的一扇扇窗亮着，突然一个人高唱国歌，接着许多窗里都传出歌声，看得我泪眼婆裟。
我最亲爱的祖国，公元2020年1月27日晚8时，武汉整座城市都在呐喊，这座饱受磨难的城市，从未放弃过信仰，必将汇聚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这不屈的精神是武汉人的，更是中华民族的。它来自防控专家、白衣战士、军人、党员们身先士卒的担当，来自火神山、雷神山工地昼夜不息的鏖战，来自广大百姓默默无闻的爱心捐献，也来自海外同胞心系祖国的跨海邮寄……
在中国广袤的大地上，无处不为武汉加油，到处都激荡着团结的力量。这力量中，也离不开新疆人的贡献。复方一枝蒿颗粒、祖卡木颗粒、大蒜素软胶囊等一箱箱具有新疆特色的物资在第一时间运往武汉。我所在的独山子石化公司自疫情发生以来就开足马力生产医用口罩原料，那可是如同送子弹上前线的原料。随着口罩原料需求的不断增加，公司专门成立稳定生产保运领导小组，党员、干部和一线骨干驻进工厂，24小时轮番值守。
我将这些信息发给武汉的老兵们，以求能给他们带去安慰与鼓励。他们曾在凿通天山为新疆人民修筑一条幸福路时流下汗水，如今，我们要搭起从天山到武汉的一条爱心之路。
五
疑似数、确诊数、死亡数像条条枝蔓，盘踞心中。武汉市几家定点医院已不堪重负，像王金龙大哥这样的患者难以入院。2月3日上午，他去协和医院做了核酸测试，估计自己是新冠肺炎，我为他捏着一把汗。
2月3日，1400名军队医护人员进驻不到半个月建起的火神山医院。对于一直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来说，他们紧绷的弦并没有松动，与死神争分夺秒。他们的脸上留着被口罩压出的印痕，鼻梁被护目镜磨烂，眼睫毛上挂着凝结的白霜，双手被手套里的汗水泡皱；为了节约防护服，他们穿着纸尿裤，在几个小时里不吃不喝。看着电视、手机里他们奋不顾身、疲惫不堪的画面，我除了心痛就是感动。
中央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工作领导小组提出，再增加医护人员支援湖北。一辆辆大巴挂着支援武汉的醒目标语朝着屈子的故园奔去，一辆辆承载着物资的车轮向着黄鹤楼的方向急驶，没有喧嚣的锣鼓，没有高昂的管乐，场面却足以动人心弦。
刚刚拿上新冠肺炎确诊结果的王金龙大哥有救了！2月8日元宵节，他住进了江汉方舱医院。我向他发去独山子在线微信平台的新闻，让他看到独山子人民医院6名护士出征武汉的消息。手机屏上，她们都身着玫红色外衣，如六朵玫瑰，听到了她们握着拳头发出的誓言，了解到了在医院向各科室传达文件后的20分钟里，几十名医护人员发出请战。她们来不及向亲人告别，就奔向大部队。在出城的检查站，家乡的警察列队向她们敬礼，代表了全城人对她们的礼赞。
王金龙大哥向我发来在方舱医院内拍摄的视频和几张照片。宽大的空间里一张张床整齐地排列，颇具阵势；图书角、活动区、影视区、临时饮料区，看上去不像是医院，倒像是休闲场所。王金龙大哥说病人所需的毛巾、牙刷、消毒液、拖鞋、床上用品、电热毯等全都统一配齐了，Wifi全区域覆盖，只要住进去接受治疗就行。我问他吃住条件可好？他说伙食不但丰富，还很有营养，主要为了提高大家的免疫力，而且治疗与吃住全是免费的。
这一夜，北京、上海、深圳、成都、杭州等许多城市，都在地标建筑上点亮为武汉加油的绚丽电子图像。高悬的明月下，一座座不夜城，光芒闪烁，流淌出温暖的情愫。虽相隔千里，我们与武汉共婵娟。在天山北坡的泥火山下，独山子这座石化城一样是不夜城，炼化装置上通明的灯盏汇聚出一片光的海洋。石化员工们夜以继日加紧生产防疫急需的物资。生产线在以最快的速度运转，白色的包装袋装满生产口罩的原料、生产消毒液、洗护用品包装的原料，迅速发往内地以解疫情防控的燃眉之急。为了保障生产防控双安全，2000余名一线员工们肩负重任，吃住在岗位上，经受住冬季严寒天气对安全生产的威胁，克服了疫情防控造成的人员紧张、运输不便等诸多困难，展现出石化人的担当。
六
我常常站在窗前向外张望，外面空无一人，人们躲在屋内像是躲进了诺亚方舟。在疫情防控的洪流中，居民们步调一致地宅居是多么不易，这其中有强大的力量！
假期一延再延。1月30日，我居住的小区由社区工作人员小刘建了微信群，告知全体居民每天上午、下午各报一次全家人的体温。他在群里提供了数家超市、菜店的免费配送电话，并及时下发最新通知，为大家提供帮助。一段从未有过的居家抗疫生活开始了。
单位通知居家办公，在工作平台里，单位每天都通过网络组织大家锻炼身体，网络化办公在这时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社区工作人员负责送菜、定时收走居民放在门外的垃圾等。他们勤勉、负责，隔着门、窗，将组织的关怀送到家门口。
居家抗疫期间，朋友间的交流却更频繁了。朋友小枝是公务人员，被派到小区工作，每天加班加点，忙得经过家门口却回不了家。她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告诉我：“工作紧张单调，却不敢马虎。面对在家里待不住的居民，我们得站在寒风里不停地劝阻……”
单位组织党员突击队到社区帮忙，朋友小静参加了活动。她告诉我，第一天她和社区一名工作人员一同负责200户人家的垃圾收集工作，一天下来只觉得冷，脚走得痛……
武汉的王金龙大哥又发来在方舱医院的照片，有他坐在床上写日记的，有他与医护人员在一起的，也有他与病友的合影，看上去他是平静、轻松、快乐的。他告诉我，江汉方舱医院也组织了临时党支部，他是第三党小组组长。在他住的方舱医院，有新疆来的医护人员教他们跳新疆舞，问我是不是独山子来的。我告诉他，独山子去的医护人员在洪山体育馆方舱医院。他说见到新疆的医护人员，感到格外亲切。
曾大姐发来的信息却不轻松，她说武汉很多家庭经受了丧失亲人的痛苦，还有的家庭饱受病毒折磨，亲人游离在生死边缘。她最近越来越恐惧，和孙女天天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因为李善国烈士的两个弟弟的妻子都染病去世了，他们也感染了病毒。
视频对话里，她愁苦的神情令人心痛，也让我感受到病毒的无情与残酷。李善国烈士的另一个弟弟告诉我，虽然他平安无事，但妻子一直奋战在医院没回过家，她与武昌医院染病去世的刘智明院长在工作上是搭挡，他担心妻子的安危。
为了安慰曾大姐、李大哥，我保持着与他们的问候，将新疆人支援武汉的消息发给他们。上百吨的苹果、香梨、红枣里藏着新疆人民甜蜜的祝福，成千箱的牛奶、馕、羊肉、牛肉、核桃、皮芽子带着新疆人的心意，奔向武汉，为武汉加油、鼓劲！
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在生与死的较量中，多少人在舍身忘我地拼命，甚至许多人献出了宝贵生命，白衣战士、民警、城乡社区工作者……他们在生命的底板上写下大爱，灵魂亮着光，照出另一些人心中的阴暗与丑陋、自私与狭隘，如那些渎职者、制假口罩者、故意隐瞒病情传播病毒者…….
七
王金龙大哥自从2月8日住进江汉方舱医院，就开始写日记，记录每天的点点滴滴。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来医院采访的央视新闻记者的极大兴趣，要预约采访他。我让他拍几篇日记照片发过来，我想看看他究竟写了什么竟能吸引央视记者的目光。
从他发来的记录中，我对他在方舱医院的生活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在2月19日的日记中写道：屈指算来进江汉方舱医院已11天了，在医院医生和护理人员的精心治疗及调理下，与我一样的许多病友由踏进方舱医院时的紧张变为放松，由担心变为放心，变化之大不言自明。医护人员为我们提供生活用品、整理床铺、送饭，还要测量体温、血压和血氧饱和度，最大限度满足病人的要求，给病人进行心理辅导，把病人当亲人，处处为病人着想，尽力提高护理标准，积极协助医生诊治，用自己的爱心、耐心、细心和责任心去对待每一位病人，用实际行动践行南丁格尔的誓言及精神。
在2月24日的日记中，他记录了听说的发生在2月6日早上的一件事。一位刚踏进江汉方舱医院的女患者突然倒地不醒，当时正在值班的贵州医疗队护理组长和一名护士马上赶来施救，两人跪到冰冷的地板上，对患者进行心肺复苏和静脉注射。争分夺秒持续抢救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将患者送到救护车上。她们的衣服全都汗湿了，护目镜底部满是汗水。
还有一篇是一位护士在给他们检查血氧饱和度时，发现很多患者的指甲都长了，就把自己崭新的指甲刀拿来给大家用。她看见王金龙用左手给右手剪指甲不利索，就拿过指甲刀帮他剪。
他写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我们这些病友能在这里康复得如此之好，要感谢支援武汉的医护人员。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担当和大爱，他们的付出值得我这个43年党龄的老党员学习。
看到这里，我想到了身边的党员。2月4日，独山子区“共产党员靠前线”的红色号令激发了党团员迎难而上、勇挑重担的热情。企业、社会、居民……一个个党员加入到突击队中，为民服务，保障生产。独山子石化公司的党团员们在企业受疫情影响，产品暂时积压，需周转出托盘的情况下，于2月21日上午，在亚洲最大的化工固体产品库展开腾挪物料的突击行动，每人每天完成5吨的码垛量，每天周转出的托盘达5000个，场面震撼。
王金龙大哥的日记本在3月1日出院这天刚好写完最后一页，他本是方舱医院的第1000位治愈出院的轻症患者，但他将这份成果让给了同舱的一位小伙子，他成了第999位。出院时，许多媒体记者赶到现场，争相报道这一新闻，虽然他没有像第1000位那样成为镜头前最瞩目的对象，但从央视播出的新闻中，他的话语依然传递出喜悦与激动。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疫情防控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中，我深深体会到从新疆到武汉、从全国各地到武汉众志成城的力量、信仰的力量、爱的力量。爱，是千山万水、病毒肆虐都隔不断的。
最后，我把一首新疆歌曲送给武汉的朋友们——
我们在新疆，望向武汉的方向，那里的兄弟姐妹过得怎么样？我们在新疆，望向武汉的方向，方舱医院的方向传来了手鼓的声响；跳起来，麦西来普；跳起来，麦西来普呼唤全国人民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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