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荫丽
又是一年清明节。受疫情影响,今年注定要过一个不一样的清明节。
忆起小时候的清明节,颇有几件趣事。
在我的陕南娘家,有这样一种习俗:清明节要煮鸡蛋祭拜逝去的亲人。由于家穷,我家的鸡蛋都提到镇上换零钱贴补家用,所以父母轻易不给我们煮蛋吃,要想吃只有等到清明节。所以,对我来说,清明节吃鸡蛋跟端午节吃粽子一样重要。
那年清明节,母亲比往年多煮了四个鸡蛋,每人一个分好后,母亲把剩下的鸡蛋用红纸涂红,作上记号。我最小,母亲最疼我,她把一个涂红的鸡蛋悄悄塞给我,不懂事的我拿着鸡蛋就去找大哥大姐显摆。
大哥见了,知道我多得了鸡蛋,把我拉到一边,说:“小妹,咱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我不知是计,就跟大哥玩了起来。
游戏很简单,就是把两个煮熟的鸡蛋在地上滚着碰撞,谁的鸡蛋先破皮谁就输。我一直以为我有两个鸡蛋,再怎么着也会把大哥的鸡蛋赢过来,没想到我全输光了。
原来,大哥找来一个跟鸡蛋一样光滑圆溜的石头,将它涂成蛋皮一样的颜色,相互碰撞的时候,只一个回合我的两个鸡蛋就被大哥赢走了。我当时不明就里……
一周后,当从大姐嘴里知道原委,我非常生气地去找大哥理论。母亲为了安慰我,把剩余的三个红鸡蛋都给了我。
清明节的另一件有趣的事儿是吃青团子。其实,青团子就是皮薄野菜多的包子,母亲包得最多的是蒲公英和芨芨菜馅的。
有一年,母亲把绿绿的、青嫩喜人的蒲公英绞出汁来和面,又在芨芨菜里放了一些肉,蒸熟后馋得我不停地咽口水,急不可待地抓起一个吃,谁知一口咬下去,肉汁儿把嘴角烫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泡,疼得我吃不成了,被大家嘲笑了好几天。尤其是大哥大姐,只要家里有好吃的,就拿这件事揭我的短。
其实,清明节前后这样的趣事还有很多,如去山坡里摘野花、在河塘边插柳枝等,每每回想起来,都有一份特别的情感。
也许有一天,我会给儿孙讲起儿时过清明节的陈年旧事,感念逝去的亲人。那时,儿孙们会不会感受到清明节还有一种别样的思念——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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