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香里乡情袅袅 ●周丽 鄯善的夏天总是格外热。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洒在这片土地上，将村庄烘烤得滚烫。在这样的时节里，端午节的脚步悄然临近，而那悠悠的粽香，也在记忆的深处渐渐弥漫开来…… 巧用一根木棍顶开院门 我家在鄯善的一个农村里，这里的日子简单而纯粹。家里的大门常年只是用挂钩轻轻扣上的，不为别的，就为了防止邻居家调皮的小狗小猫、喜爱四处乱窜的小鸡跑进院子捣乱。平日里，大门总是半掩着，仿佛在等待着亲人归来。 大姐是个孝顺的人，几乎每半个月就会回家看望父母。每次大姐回来，都是一幅幸福和温馨的画面。她总是将一根木棍从门缝探入门内，小心翼翼地把大门上的挂钩轻轻顶开，动作轻柔又熟练，仿佛生怕惊扰了院子里的宁静。然后，她便会提着一大袋子东西，步伐轻快地走进院子，嘴里还高兴地喊着：“爸爸妈妈，我给你们拿粽子来了！”那声音里满是欢喜，也带着对父母浓浓的牵挂。 疾驰一百公里采摘苇叶 往年，每到端午节前夕，大姐都会早早地去街上买些粽叶回来。她总是说，自己包的粽子吃着才香，才更有过节的味道。 然而，今年却有些不一样。前几天，在家人群里，大姐发了一条视频。视频里，大姐和大姐夫置身于一片茂密的芦苇丛中，正在开心地采摘芦苇叶。那芦苇长得可真高啊，那苇叶更是又长又宽，嫩绿嫩绿的，看起来十分新鲜。看到视频的那一刻，我满心疑惑：鄯善周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片的芦苇了？ 后来，经打电话询问才知道，为了采摘这些芦苇叶，大姐一家开车跑到一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大姐在电话里笑着说：“自己动手采摘的芦苇叶，包出来的粽子才好吃呢！”听着她的话，我心里满是喜悦和感动，为了让家人吃上美味的粽子，大姐和大姐夫真是不辞辛苦。 包粽子是大姐夫的绝活儿 说起包粽子，大姐其实一直都不太会。这些年来，她也尝试着学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兴致勃勃地开始，却总是无奈地摇头结束。大姐夫总是打趣她：“包粽子学不会就别学了，我和女儿包给你吃。”他语气轻松，脸上还带着宠溺的笑容。事实上，每年真正动手包粽子的，也确实是大姐夫和我的外甥女。 大姐夫的手特别巧，就像是被赋予了神奇的魔法。他包粽子的时候，既不用绳子，也不用任何工具，只是用双手来回翻，不一会儿，一个漂亮又结实的粽子就成型了。那粽子，外观精致，棱角分明。而且，他包的粽子特别紧实，里面的馅料一点儿都不会跑出来。看着大姐夫包粽子的样子，真是一种享受。 想学绝活儿的人很多 我的外甥女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十岁那年，她就跟着大姐夫学会了包粽子。小小的年纪，学起包粽子来却有模有样。她认真地看着大姐夫的动作，然后仔细模仿，不一会儿，也能包出像模像样的粽子了。从那以后，每年端午节包粽子，都有了她小小的身影。她和大姐夫一起，配合得十分默契，一个准备材料，一个动手包制，欢声笑语中，一个个美味的粽子就诞生了。 因为大姐夫和外甥女的“粽子手艺”高超，就连我二哥二嫂也跟着学会了包粽子这项技能。 记得二哥二嫂刚开始学的时候，还有些手忙脚乱。粽叶在他们手里总是不听话，不是包得歪歪扭扭，就是馅料老是漏出来。但他们没有放弃，在大姐夫耐心指导下，一点儿一点儿地摸索，一遍一遍地练习。 慢慢地，他们也掌握了包粽子的技巧，包出来的粽子也越来越好看，越来越紧实。 就地取材 馅料特别 在我们家，吃得最多的粽子既不是蜜枣馅的也不是红枣馅的，而是葡萄干粽子。这和我们家的生活息息相关，因为我们家种了十几亩葡萄。每年葡萄成熟晾葡萄干的时候，家里人都会特意留出一些。这些葡萄干，平时除了蒸馒头熬稀饭用，还要留到端午节前夕，用来包粽子。 到了端午节前几天，家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一家人围坐在大门口桑树下面的阴凉处，一大盆泡好的糯米散发着淡淡的米香，旁边放着葡萄干，颗颗饱满，色泽诱人。大家一边聊着家常，一边动手包粽子。大姐虽然不会包，但她也没闲着，在一旁帮忙准备材料，递粽叶拿馅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大姐夫和外甥女依旧是包粽子的“主力军”。他们动作娴熟，不一会儿就包了一堆。二哥二嫂也不甘示弱，认真地包着手里的粽子，还时不时地交流一下心得。父母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忙碌的身影，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院子里，欢声笑语不断。大家一边包粽子，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没过一会儿，一个个包好的粽子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故乡的小院飘满粽香 包完粽子，接下来就是煮粽子了。母亲把包好的粽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大锅里，加入适量的水，然后生起火来。火势熊熊，锅里的水渐渐沸腾，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粽叶的清香和糯米、葡萄干的香甜也在院子里弥漫开来，越来越浓郁。 等待粽子煮熟的过程，总是让人充满期待。大家围坐在院子里，一边闻着那诱人的香味，一边继续聊天。终于，粽子煮熟了。揭开锅盖的那一刻，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而来。那香甜的葡萄干粽子，咬上一口软软糯糯，满满的都是家的味道，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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