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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天山以北

时间:2022-04-22 09:07:12  来源:独山子石化报  作者:蝴蝶兰

  准噶尔盆地

  关于浩荡和辽阔,语言颇显多余。它们是河水丢失的旧床,是海子晾干后的遗体。曾有多少匹马在这里奔跑过?如今,我又在这里走过。

  谁说不是呢?在准噶尔盆地,戈壁、荒滩、沙漠,一张张波澜起伏的粗纸,是风暴的中心,枯竭的汪洋,模仿兵家的语气,缓缓说出:“置之死地而后生。”它的远方,弥漫着植物的生动和烟火的气息。那些没有被晾干的流水,倒映着村庄,像湿淋淋的诗行。

  乌尔禾的大风啊,他手中的神斧缔造出奇观——魔鬼城,它象形的城墙壁垒、楼阁、亭台,把自己推向世界。

  我仰面朝天,阅尽群山。风带着醉意急急奔走,水有缓缓倾倒、滋润的意愿,那一处处的生机和绿意,我如数家珍,倒背如流。

  石油

  石油似黑色的血液,深藏于戈壁和荒漠的腹内。可再深的东西,也禁不起一枚钻头的钻力;再坚硬的石头,也要向人的力量服软。

  石油向地面喷涌,诞生了克拉玛依,随即,勘探者的脚步向陆梁、石南、莫索湾和安集海延伸。探索者发现,玛湖凹陷北部(乌夏断裂带)是天然气的成因与来源。

  在古尔班通古特,公路是一条黑褐色的拉链,镶着金边。死寂的沙海里,车辆如锁头来来回回,打通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的穴道。来来回回的车辆又如长龙摆阵,经过时间的肠胃,给一望无际的大沙漠舒经活血。

  我不急于让车辆奔驰,而是逡巡于地平线上高耸的井架周围,一边欣赏它捧出的红柳、梭梭、野蒿,一边听这些耐旱的植物和七高八低纵横交错的管线对话。石油管线是钢铁构架,建造它们的人也是如此吧。

  玉生戈壁

  天山以北,是多么大的棋盘。棋盘上有独山子、玛北、夏子街,它们都似这大棋盘上的一块块美玉。

  我该怎样识别玛瑙、宝石光、水晶石、鸡血石?这些美玉都让我爱不释手,甚至对破损、裂纹和内伤着迷,它们一颗颗剔透之心,竟让我举棋不定,酡红、杏黄、肉粉、乳白,都是我的最爱。

  如果戈壁是一块布,一定能提起它的四角,将其上的东西都兜起来,放在肩上扛走。那么,这些有色的棋子,我毫不犹豫地全部带走。

  它们隐忍为玉,被发现、被捡拾、被雕琢成器,吸引了多少搜寻的脚步,搅动了多少搜寻的目光。我总是觉得,它们与人结缘,因缘而生情,因情而细腻。

  玉生戈壁,像一种使命。玉们抱着自己的灵魂,经历过风吹、日晒、洪水冲刷,经历了亿万年的修炼。这些散落于棋盘上的玉啊,戈壁是它们的姓氏,它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大漠的血液。最后,它们修成正果,皈依人间。

  胡杨

  古尔图原始胡杨林,有数不清的原始木犊,从刻骨的文字到个体的命运,以坚韧对抗刻薄与桀骜,将一切暴脾气都攥在现实的手里,哪怕筋骨被扭曲,依旧把干旱的环境当作生存的阵地。

  一副自制的木棺,盛装自己的身世,硬骨头就是墓志铭,生的信心、死的耐心和不朽的恒心都刻在上面,活着不认命,只认不灭的信仰。

  哪怕侧身、扭转、匍匐,哪怕以畸形站立。请忽略它们的外形,不成才,便成佛。

  在雨水的渗透、阳光的恩泽和普度下,童年无忧,青壮丰沛,迟暮也直抒胸臆,黄金时代被日月锻打、烧炼、冷却……

  三千年,不只是传说和宣言,在尘土和灰烬之间,修炼成真身舍利。有物为证。

  有人祭拜归来,有人还在探访途中。事实,总有相期之日。

  奎屯河

  翻卷白浪,哼着长调,一路小跑。从天山深处,走向广阔的人间。云端,是雪的故里,口吐莲花,遇见断壁,挂晒原色布衣;遇见悬崖,飘荡长须;遇见沟壑,流动美髯;遇见阳光,洒满碎银。

  奔涌而来的是歌声和步伐,一条、两条,数不清的溪流和河道,都是输送营养的快线,褪去雪的外衣,还是雪的冰美清澈的基因。松林突然抛出一条流动的哈达,峡谷永久收藏沐浴的云朵。丛林密布的两岸,梳妆的倒影,惯于冥想中,静坐、摇曳、更衣。

  奎屯河,是我多年在天山脚下川流不息的饮用之源。

  常常逆流而上寻找它的发源地,却常常失望,山高水长,悬崖壁垒,一路沟沟坎坎,难觅它的来路。无意间惊动了兔子、旱獭、野鸡,野鸡咯咯叫着乱扑腾。一路上,有多少细流汇集,又有多少分支,奎屯河,只是其中之一。

  跋涉的疲劳和哗哗声灌醉的途中,遗忘了多少词,也没有遗忘和奎屯河滔滔不绝的对白。我爱每一朵雪花,爱每一朵雪花融化成的每一滴水;爱露珠,爱它哺育的野花、丛草;爱生存的日常,爱一寸积雪、每一滴水,是它们孕育出无限生机。

  仰视高山积雪的诗性与美学,我擦了擦眼睛,一再提醒自己:或重或轻的万事,都有一条经络在身体里,成为血液和脉搏。

  天山以北

  眺望苍穹,天空就是最大的窗口。峰峦入画,鸟儿是鲜活的剪影,鹰张开战略性翅膀,正穿越茫茫云海。我目光所及的遥远的地方,是高高山岭上千秋积雪的冰心,静养于玉壶。

  大月氏人、乌孙人、塞人、丁零人、汉人,一条玛纳斯河,孕育出不同的血性和语言,以及游牧、农耕。它谱写了不朽的英雄和史诗,流失又重现。山谷清流,散漫游移,在起起落落里,徘徊又挣扎。

  岁月在天山以北终日吞云吐雾,霜雪无尽的两岸,风浪淘沙,从远古一路小拐、中拐、大拐,是忧是喜的泪水,可以点沙成金,可以床底生玉。

  玛纳斯河流过石河子、沙湾、乌苏、克拉玛依。天空梳理着云鬓,村庄和城镇、棉花和芳草,似玛纳斯河绕膝的儿女,这位多乳的母亲,夜以继日地赶路、赶路。

  独步霜天,满身银露环佩叮当。白天,目触蓝天瓷一样的肌肤,从蓬松的云朵里挤出雨滴;夜间,明月似一顶王冠,嵌着星光闪闪的钻石。

  是谁打马山坡?呼哨声宛若天籁,羊群和春天,也随着呼哨声一起呼啸而来。我是落地的一粒种子,有小草绿色的心愿,也有大树的筑巢之心,在天山以北,在大片绿洲的温柔怀抱里度前生、梦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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