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到了,二嫂在朋友圈中晒了一张芦苇叶的图片,我立即和妈妈视频,好奇地问:“妈,我二嫂采摘的芦苇叶是不是咱们树柏沟一大队河边的芦苇叶?”妈妈回答:“就是的,你二哥和二嫂开着三轮车去割的。” 二哥二嫂一起采摘芦苇的画面让我联想到《晚泊牛渚》一诗: 芦苇晚风起,秋江鳞甲生。 残霞忽变色,游雁有馀声。 戍鼓音响绝,渔家灯火明。 无人能咏史,独自月中行。 我小时候,每年端午节,妈妈都会带着我去树柏沟一大队河边割芦苇,包葡萄干粽子。 为什么非要包葡萄干粽子? 我家在吐鲁番,自家就种植葡萄,成吨的葡萄干出售以后,妈妈会留上几大袋葡萄干,放在家里慢慢吃。小时候不懂妈妈为什么只包“葡萄干”粽子,长大了才明白,那会儿家里条件不算好,葡萄干是自家产的,不用另外花钱。现在不一样了,想吃啥口味的就吃啥口味的。 和妈妈视频聊了一个多小时,话题全是粽子。那会儿,院子里的桌上摆放着一大捆绿油油的粽叶、甜甜的葡萄干、泡好的糯米、长长的绳子,妈妈将芦苇叶一片一片在锅里码整齐,加上井水煮沸,趁热捞出来放在一个大塑料盆子里,晾凉备用。妈妈叮嘱我,粽子要包严实些,以防边角漏米前功尽弃。我觉得包粽子最难的是缠绳子,一手拿粽子一手缠绳子,左右手都不能闲着,还要松紧适度,不好拿捏…… 二嫂的一张芦苇图片勾起了妈妈和我的共同记忆,从前那些疏淡的日子似在眼前,我似乎看到了树柏沟河里芦苇叶挤挤插插的样子,叶片又肥又厚,微风拂过,它们轻轻地摇曳。好一句“芦苇晚风起”呀,如诗似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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