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 一 我们到底给大自然一个怎样的身份?是邻居,是亲人,还是挚友?抑或是陌生的路人?或许这些还都算好,毕竟我们没有将其当成可以任意掠夺的附属。 大峡谷边缘渐黄的草滩,也预示着秋的到访。还好,大峡谷并不受季节的情绪烦扰,你何时去,他都是宁静的。那种沉默让人一下子跌入深沉,一种自由且自在的放松。 一大早,和钰儿赶去探望大峡谷的清晨。 无人打扰,大峡谷是那么的平和温顺,没有一丝异样和怨言。任我和钰儿在他的边缘支起桌子,边吃边聊,最后还留下一番静默的嬉笑。我们的叨扰,大峡谷并不排斥,我们的音浪漂浮在清朗的空气里,不太扎眼,也没有惊醒草地的耳朵。 一条路淹没在荒草中,若有若现。我们顺着已经老迈的折痕行走,居然没有满脚周围跳动的蚂蚱,甚至连一只壁虎和甲虫也没有遇到。途中散落着不少倾斜的洞,洞口的土色很新,我断言是老鼠的杰作。那洞口倾斜上扬,像一张嘴对着天空,天上毕竟有大地洞底没有的自由,于是连一个洞口的姿势也充满了慢慢的期盼。 我说,我们没有惊扰任何生灵。 钰儿不这样认为。毕竟我在路上折了一把枯黄的蒿草,夹在未读的书页里。那把枝叶味道很特别,是一股异样的香。我要记忆的存留,并不在乎什么气味,不过带着香味的记忆大抵应该是不错的。 
▲张波 摄 大峡谷记忆了什么。是亿万年摸爬滚打的拼争,还是天地间顺势而为的淡然,他在变迁中所遭受的翻天覆地的磨难,还能不能一段一段地清晰回闪。不可能只是牧羊人的鞭声,以及如今的水电轰鸣。我想。 这个世界一切未知,才充满神秘的期待。人类如此,大自然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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