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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记忆

时间:2022-05-13 09:31:29  来源:独山子石化报  作者:孙爽

  稍不留神,窗外的榆树上就密密麻麻地挂满了一串串饱满青翠的榆钱,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的菜园里摘榆钱吃的情景——踮起脚,抓住挂满榆钱的枝条,一把捋下来,大把塞进嘴里,丝丝甘甜让我记忆犹新。

  暮春,新鲜的番茄最好吃了,一个个饱满圆润、鲜嫩多汁。从园子里随手摘一个,在衣角上蹭蹭,咬上一口酸酸甜甜,但稍不留意汁水就染花了衣襟。或是挑上几个熟得好的切成片,用白糖腌在盘子里,过上一会儿,汁水就多了起来,那就是人间美味。若要说有比这还好的享受,答案只有一个——放在冰箱里冰上一会儿,然后再吃。

  夏日的阳光总是那样慷慨,还没等这园里的番茄吃上两茬,黄瓜、杏、桃子、菜瓜、西瓜陆陆续续地都来了。最喜欢趁着早晨的露水还未蒸发,在架子上翻找戴着一朵小黄花的黄瓜。鲜嫩的黄瓜还有些扎手,毛茸茸的,沾满露水,用手轻轻一捋,顿时间鲜翠欲滴,宛若碧玉。咬上一口,略涩,吃过几口便多了些香甜。要是拍上两根,佐以香醋香油蒜末,又是父辈们夏夜小酌的一道良品。

  在所有的蔬果中我最喜欢吃桃子,而且是吃起来口感清脆的那种。园子里的桃子是一种名叫“血布袋”的乡土品种,成熟时表面会裂开一道道口子,从中渗出殷红的汁水,像流血的伤口一样。咬上一大口,很脆很甜,吃完常常连嘴巴都是红色的。说到杏,我喜欢熟透的,青杏太酸,吃上一个牙就倒了。熟透的杏很甜,散发出阵阵酒香,不能吃太多,会醉。它仿佛是一夜之间熟透的,放不住。大人们便把吃不完的杏放在大锅里,添上水,用大火烧开,再用小火慢慢熬,做成果酱,用来蘸馒头、调果汁,这又成了孩童记忆中的另一番风味。

  最让人高兴的,是西瓜熟了的时候,喜欢吃西瓜是因为它个头大,吃起来过瘾、解馋。抱上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看着电视中滚动播放的《西游记》《还珠格格》,转眼就度过了整个童年。每当西瓜熟了时,我是不会理会园子里那些番茄、黄瓜什么的,我只顾着抱着我的西瓜过瘾。遗憾的是西瓜往往只结一茬,两垄瓜也就十几个,吃完也差不多秋天了。瓜熟蒂落,藤蔓枯黄,往日的一片翠意,换作地上的两道黄土。

  可这园子里总是有惊喜的,那两行番茄虽叶子日渐枯黄,却还在慢慢生长,虽行将逝去,却还在结出果实。只要我仔细在它的枝蔓间寻找,总会时不时发现一两个外表青黄没发育好的“歪瓜裂枣”。这时节我也不能对它提出太多要求,可番茄毕竟是番茄,咬上一口,还是那个口感,还是那个味道……

  工作以后,长时间在外地生活,很少有机会像年少时那样在园子里细细品味探索。但是,我相信园子里一定像往日一样随季节开花、结果,也一定会有孩童充满期盼的目光。

  若问:这满满一园,最爱者为何?答曰:爱这土地,不负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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