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情”就像两个带磁力的“喜”字,随着时间的推移,磁力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两个喜字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我们结婚了!说来也巧,我和老伴儿是同姓、同岁,青年时代又是同工种(车床工),更巧的是我服兵役时的指导员转业进疆后,又当了她所在单位的指导员——不知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苍天有意做媒。 时间像箭一样飞奔,整整半个世纪呀,回首我和她相处这50年,是相互学习的50年,相互帮助的50年。曾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刚过而立之年的我俩在一中校办工厂工作,为炼油厂及厂区多家小单位的发展建设加工各种配件,工作干得红红火火,产品质量也属优级。后来,一种叫“防爆盒”的配件,定点在一中校办工厂加工。防爆盒是铸件,为此我俩苦心钻研,改进、创新了10多种加工方法,并把从废料库捡来的一台苏式车床改造成套丝机,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 别看老伴儿的文化程度只有“高小”,但她特别爱学习,“忙里偷闲”读完了《毛泽东选集》四卷;后来每天晚上在灯下练硬笔书法,能写一手漂亮的隶书和仿宋体。那时候我正在利用业余时间给新疆人民广播电台和《新疆石油报》写通讯,她白天在车间劳累了一天,晚上还要在方格纸上帮我抄稿子,我那些获奖证书上浸透着她多少心血和汗水呀。 据说,不少家庭夫妻吵嘴或小两口闹分裂,大多因为经济问题。老伴儿说:“有事摆出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赡养父母是下一代的责任,帮助亲朋好友解决困难也是应该的,该花的钱一定要花……”在这个问题上她尤其可贵的是:对己严,对我宽。记得1992年夏天,我出差回来老伴儿对我说:“我弟弟从老家来信说,他在老宅旧址上盖了两层楼,我给他寄去了200元。”我一听怪可笑的,尽管我们工资不高,但寄200元也太少了,后来在我的催促下,她又寄去了200元。然而1997年我利用探亲假帮母亲做切除白内障手术时,她早就给我准备好了一张5000元的存款单。 2000年快到时,年轻人都在争做跨世纪的接班人,而我一个56岁的报人该怎样迈向21世纪?此时老伴儿给我“拨款”600元,先租了两个月的电脑在家里练习,她看我操作起来还可以,不久就让我买回来一台新电脑,很快我就学会了“五笔打字”。如今,我写上万字的小说,上千字的通讯,都能很快在电脑上完成。如果没有她那时候为我规划跨世纪的“蓝图”,这一切想都不敢想。 转眼,金梭和银梭又织出了2020年的字样,本来想全家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庆祝一下“金婚”,可万万没想到,疾病无情,老伴儿两次报病危,差点儿失去了生命。子女们心急如焚,我急得也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想尽一切办法配合医生,把她的病治好。这一年她接踵而来的病情:血小板归零、严重的骨质疏松造成肋骨断了三根、生活不能自理,让我心痛难眠。俗话说,困难是弹簧,你硬它就软。老伴儿出院后我按照医嘱给她理疗,照顾她起居,保障一日三餐的营养吸收量,当然,洗脚、擦背、扶着她上卫生间,这些我都尽心去做。在她病情稍有好转时,我就开导她:“好好养病,什么都别想,我就是你的手、你的腿;力争闯过八十大关,向八十五迈进。”半年后她神奇地转危为安,八个月后能到楼下走一走了,现在都能在家里干点小零活儿啦。我看着她身体恢复得这么快,心情也慢慢好起来,又开始写稿子了,又拿出长笛尽情地吹了。 “喜鹊登枝逢盛世,紫燕剪柳贺金婚。”五十年,我们俩携手并肩走过了这段短暂又漫长的路;而今,我们在晚霞里尽情地享受着改革开放的成果:你看,党中央和习近平主席为老年人制定出的好政策正在向我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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